林佳雾在阴暗的光线里，抬起自己的脚，高跟鞋踩上他的脚背。
姜允低笑出声，笑的胸腔都在震荡。
“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佳雾咬牙。
姜允一只手虚虚握成了拳头，放在自己的唇边掩饰自己的笑，点点头，认输似的：“好。”
这次看着不起眼的交锋，姜允却心口忽然发生了悸动。
从始至终，他都在认真观察林佳雾的举动，也在打量她的情绪。
即便她什么都没说，但在姜允这里，她好像什么都已经暴露了。
姜允心底里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他对林佳雾最大的怀疑，是他们今晚的目标一致。
他原本看中的，也是这条项链。
“很好看吗？”姜允说。
林佳雾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几分，道：“女为悦己者容，项链当然好看。”
姜允眯起眼：“好看到是一个死人的遗物，你也想要？”
这句话简直露骨。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碰撞，林佳雾才明白自己刚才在宴会厅里那样挑衅姜允的内心深处，是多么冒昧的一件事。
姜允果然不肯吃亏。
不放过任何机会，姜允都要还回来。
林佳雾意识到姜允在触及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快要抵达边缘的位置，如果姜允继续用这样的口吻逼问下去，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可以像是现在这样镇定自若。
她低声说：“古董之所以成为古董，难道不就是因为拥有它的人都死了吗？年代够久，才有更大的价值。”
两人在这个时候四目相对。
姜允眼眸深邃，仿佛想透过这一层迷雾去看穿她的伪装。
林佳雾则是淡然处之，落落大方的，任由姜允打量自己。
很快，姜允转移了目光：“你说的对。”
这条项链到底还是被林佳雾给拍回去了。
账单是程家给的。
花了七位数的高价，也确实是舍得下血本，就为了平息这段时间舆论带给程氏的负面影响。
准备回去的时候，林佳雾被一个女人喊去寒暄，想跟她请教一下平日跟自己丈夫相处的诀窍，毕竟姜允看起来确实是对她言听计从。
不管什么时候，男人对女人这样，都是爱到骨子里去了，但对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男人这样，那就跟中彩票一样。
林佳雾浅笑说：“那是因为阿允原本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本身就好，不是取决于我，我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坐在姜太太的位置上，阿允都会负责任。”
向她请教的女人一脸的失魂落魄，觉得这些话实在太敷衍了。
但仔细一听，竟然又有些道理。
林佳雾被拉走的时候，姜允已经自己走了，根本没想等她的样子，林佳雾扭头去找人，发现不远处的拐角，姜允那道身影站在那儿，双手插兜，他的侧脸有个身型很娇小的女人。
女人的脊背处有个很明显的胎记。
姜允看了很久，忽然握住她的手，眼底都是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