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雾刚想扭头去看窗外，结果她感觉到自己的座位被姜允给放下去了，身前一个暗影直接压了过来。
被桎梏在男人的方寸之间，林佳雾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比力气的话，林佳雾显然不是姜允的对手，她只能扬起眉，试图在姜允这张脸上察觉到些许端倪。
如果是从前的话，林佳雾会权衡利弊，同样会根据姜允的情绪变化来制定自己的应对方案，争取做到两个人都高兴，且不会撕破脸的程度。
但现在……
林佳雾心口的异动让她无法再保持从前的理智，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并不平静的内心，正在叫嚣着，嘶吼着，疯狂着，试图闹一个天翻地覆。
“除了那些官方话，没别的要说的了？”
姜允倒是完全不在乎扯破这一层纱窗纸，他恨不得直接撬开林佳雾的面具，去面对最真实的她，因为姜允心里清楚，林佳雾原本的性格并不是这样。
平时的那些伪装，不过是她为了保护她自己而特意包装出来的保护色。
“我们之间，应该也不只是交易，”姜允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庞，最后停顿在她的嘴唇上，用了几分力气按压着，像是在把玩什么玩具，“就算是交易，哪有上家还没谈完，就着急给自己找下家的道理？”
这话像是在暗示，又像是把话摊开了放在明面上说的。
林佳雾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无非是刚才沈临在走廊上说的那些提议她离婚的话，估计也就是这句话踩到了姜允不悦的神经上了。
“人的本性就是时时刻刻居安思危，给自己多准备一条后路，应该也是人之常情。”林佳雾也是委婉的开口。
这句话一出来，姜允的脸色彻底变了。
姜允冷声说：“你还真想离？”
林佳雾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只是答非所问：“其实这个世界上也不是谁永远都会陪着谁的，为了利益在一起的，最后也会为了利益分散，分叉路口来的时候，就会知道谁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不用故意说这些来暗示我，”姜允油盐不进，声音更加冷了，“你要真是为了利益，就该知道，沈i临除了陪伴，什么都给不了你。”
而对于林佳雾来说，最没用的就是陪伴。
姜允一直认为，在林佳雾的心里，只要能满足她的要求，带给她她想要的收益，她是不会随便抛弃这个合作伙伴的。
但实际上，姜允也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
如果林佳雾大仇得报，她心底里的执念没有那么深厚的时候，那么她的追求就会开始转变，变的和从前不那么一致。
程家倒了这只是第一步，但对于林佳雾来说，这也算是成功的一步。
心愿单上的心愿被完成了的时候，林佳雾确实可以进一步的考虑下一步的动作。
而这个下一步，显然……
沈临在这个时候递了橄榄枝。
姜允算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件事，他低声说：“还是说，你对沈临，什么都不图？”
林佳雾没有反抗他的动作，以至于姜允的指尖细细密密的在摩擦着她的唇畔，林佳雾侧过脸，回答说：“我和人交朋友，都是打的真诚牌，对谁都一样。”
“说出来自己信不信？”姜允挑眉反问。
说实话，这句话姜允这个听众听着都觉得得替林佳雾脸红，但偏偏作为当事人的林佳雾本人亲口说出来的，林佳雾反而是一点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