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结束后已经很晚。
两人都喝了酒没法开车,梁砚迟比顾遇弦清醒一些,他看了眼腕表,这时间助理已经下班,司机最近跟他连轴转熬了几个大夜,虽然都能随叫随到,但考虑到刚继承公司的形象,还是叫了代驾。
“你自己回去能行吗?”梁砚迟问道。
“行。”顾遇弦眼睛都没睁。
梁砚迟还是不太放心,毕竟顾遇弦才回国不久,正好他也没什么事,便跟顾遇弦同坐一辆车,至于顾遇弦那辆车,让代驾先开回去。
“送你回公寓还是住哪里?”梁砚迟问道。
顾遇弦睁开眼几秒,然后又闭上,“回疗养院宿舍。”
梁砚迟:“难得放假,还回去住宿舍?”
顾遇弦按了按有些发痛的神经:“没辙,那个女人现在只认我,我得回去,万一她又闹起来,到时候没人能安抚她。”
还有这情况?
梁砚迟想到某种可能:“你说,病人这么依赖你,相处久了会不会爱上你?你会不会也对病人动心?”
顾遇弦无了个大语:“大哥,那是神经病,你会对一个神经病动心吗?我真服了!”
“确实不会,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拉倒,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泡一个神经病。”
“好了,不开玩笑,车来了。”梁砚迟说。
两人上了车,顾遇弦倒头就是睡,梁砚迟清醒地报了一个地址:
“青山疗养院。”
司机一听去疗养院,还这么晚,回头看了一眼,是两个醉鬼。
梁砚迟大概猜到什么,忍着笑意,“放心,我俩不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司机讪讪:“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开车吧。”
这个位置距离青山疗养院只不到十公里,抵达的时候还没到九点。
“你在这儿等我。”梁砚迟对司机说,“大约五分钟能出来,晚了加钱五倍起。”
司机一听,稳稳坐着:“不着急,您先处理好事情。”
下了车,梁砚迟扶着顾遇弦往里走,边走边问,“宿舍在哪个方向?”
顾遇弦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梁砚迟一看就知道是瞎指的,干脆问大门入口的保安。
保安大叔认出顾遇弦是本院的医生,主动带路,梁砚迟则扶着顾遇弦跟在后面。
疗养院本来就是精神病院的另称,建筑自然也不同于医院,一进来就能感受到一种荒凉的气息,平时在皎月下看到的树影,在这种地方影影绰绰响起来时只会让人觉得诡异。
“顾医生的宿舍就是对面这栋楼。”保安大叔指了指前面那栋楼。
梁砚迟抬眼,然后问顾遇弦,“你住几层几号?”
“六层,零四。”顾遇弦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梁砚迟记住,随后对保安大叔说,“麻烦你了,我送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