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年也没能去铺子里,他得各亲戚朋友处报喜,他有闺女啦当然,魏年也没忘给容扬发个电报,魏年的电报是这样发的七月初得女,母女平安。极美。
容扬的回复照样言简意赅同喜。
容扬电报到的时候,魏家已经在热热闹闹的准备接待三天过来看望产妇和小丫头的亲戚朋友了,程太太还抱着自家的小子过来了,程家大根刚刚七个月,爬的很溜当,一见小宝宝就伸着手想摸,结果,他那小爪子还没挨到魏心小盆友,魏心张嘴就嚎的程大根小手一哆嗦,没主意的回头看自己妈。他妈已把他手按回去,小声同儿子说,“妹妹还小,现在不不能碰。”
陈萱忙侧身哄小丫头,小丫头嚎起来惊天动地,哄起来也很好哄,轻轻的隔着小包被拍几下,就哼哼唧唧的不哭了。
魏金的婆婆赵老太太直说,“这可是个厉害丫头。”
魏金得意,“厉害点儿才好,以后不受欺负。”
陈萱现在很会拍魏金马屁,尤其当着赵老太太的面儿,特别会夸魏金,“我就盼着像她大姑,又明理又能干。”
魏金觉着,陈萱自从生了孩子,人就格外机伶起来,满意的瞥这个二弟妹一眼,扬眉笑道,“放心吧,要是像我,还有福哩。”
大家均是笑了起来。
女人们小声说了会儿话,主要是问一问产妇,夸一夸孩子。赵老太太见陈萱枕边有本书,细心的提醒一句,“阿年媳妇,这月子里可不能看书,伤眼。要是坏了眼睛,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陈萱吓一跳,“是吗我还说没事儿看看书哪。”
赵老太太想着陈萱头一回做月子,怕是不大有经验,温声说与她知道,“别看书,也不要着了风。你做月子的时间好,这入秋也就不热了。另外不要碰凉水,不要吃凉的东西。想看书让人给你念两篇就行了。这一个月可得好好保养,做月子做的好的,许多病症都能带走。要是做不好的,反是会添不少病症,下半辈子受罪。”
“这个是。我们老太太说的对。”魏金忙说,“不看书这个,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们老太太告诉你了,你可别看了,小心坏了眼。”
陈萱连忙应下。
看一回孩子,女人们就往魏老太太屋里说话去了,让产妇和孩子歇一歇。
月子里不能看书,当然也不能做针线了。陈萱每天在炕上做月子,待精气神养足,她就靠着被子卷坐一会儿,瞧着孩子软呼呼肉呼呼的小脸儿,一看就是一天,竟也不觉着闷。
尤其看久了,陈萱竟也如魏年一般,觉着她闺女一点儿不难看。哪怕像大姑姐,也不难看瞧瞧那淡淡的眉毛,怎么看怎么有型。瞧瞧那不太大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有神。瞧瞧那不太高的鼻梁,怎么看怎么高矮正好,还有粉嘟嘟的小嘴巴,雪雪白的小脸儿,更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陈萱甚至还信了阿年哥那句“大姐没嫁人时,也是胡同里有名的美人。”,陈萱认为,她闺女以后长大,肯定也得是他们甘雨胡同有名的美人。
低头望着睡的正熟的闺女,那种血脉相连的温暖,骨与血的亲近,让陈萱每每都有一种心脏柔软的化成一汪水,想哭的冲动。
这是她此生血统上最亲近的孩子。
她的骨中之骨,血中之血。
她的骨肉血亲。
她的女儿。
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