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趁她说话的时候亲上来, 这种霸道总裁式的接吻方式, 让程恩恩根本没有机会拒绝, 他的舌头已经闯入进来。
好在他今天是清醒的, 没有醉酒之后的野蛮, 含着她的唇瓣,勾缠她的舌头, 一切都很温柔。
但他吻得太突然, 程恩恩好一阵才缓过劲儿, 然后惊觉, 自己竟然已经被他带着配合上了节奏。
她顿时羞愧难当, 忙用手推他。
江与城松开她, 但离得很近,视线仍盯着她的嘴唇,低沉轻缓的一声:“嗯?”
呼吸交缠, 嘴唇之间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若有似无地摩擦、触碰。程恩恩僵硬着脊背手足无措,“你……唔!”
只说出一个字,他很轻易地贴上来, 嘴再次被堵住。
江与城慢悠悠地含住她的唇瓣轻吻,亲两下,稍稍退开:“我什么?”可没等她说话, 又霸道地压上来。
几下之后再次放开她, 压低的嗓音里带着让人沉醉的宠溺:“不喜欢吗?”
程恩恩刚一张嘴, 他果不其然又吻上来。
如此反反复复, 松开又继续,低声而耐心地一遍一遍询问,却根本不让她回答。
程恩恩被捉弄了许多次,想拒绝都无计可施。
一旁的江小粲,早在两人贴到一块时,便不慌不忙地拿右手遮在脸侧,吸着可乐,发出“啧啧啧啧”的声音。
等江与城吻够也玩够,程恩恩终于重获自由,嘴唇已经麻得快要失去知觉。
江与城用指腹拭去她唇上残留的水渍,那动作也是极温柔的,在唇瓣上来回摩挲,起初的擦拭,最后渐渐变成轻抚、逗弄。
然后他的眸光便愈来愈暗,幽幽的,程恩恩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心跳得慌乱,抿了抿嘴唇,躲开。
视线偏转到江小粲那边,才发现他的可乐已经喝完了,正抱着她的在喝。
江与城心情不错,舒展的眉梢,缓和的神色,每一个细胞都透着愉悦。
“渴了?”他低声问,边拿起自己的纯净水。
咻的一下,程恩恩脸上的温度又飙升一截,摇头,声音跟蚊子似的:“不渴。”
他不由分说拧开瓶盖,递过来。“喝吧。”
程恩恩这会儿实在没勇气和他说话,飞快接过来喝了一口便还回去。
屏幕上的剧情已经跳过很长一段,她看得云里雾里,就连恶搞的情节也笑不出来了。
心率过快,电影看得心不在焉,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回想刚才的吻。
会不会太、太激烈了?
没一会儿电影便结束了,她明明感觉只看了一半,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吻的时间,原来比自己想象中更久。
从电影院出来,她的脸红也没恢复,只要走在江与城身边,就一直觉得紧张。
江小粲喝了太多饮料,要去放水,程恩恩原本迷迷瞪瞪地,跟江与城一块在外头的落地窗前等他。
忽然听见江与城问:“脸怎么还这么红。”
一瞬间清醒了,也更不自在了。
她连一个“太热”的借口都不会说,受不了江与城四周让人心慌的空气,扭头就想往洗手间跑。
被他拽住手腕,扯到怀里来。
程恩恩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看。
江与城搂着她一转,将她压在护栏上,挡住周围人的目光。
“躲什么?”他抬起程恩恩往下埋的脸,逼她看向自己。
“我……”她睫毛都在颤,支支吾吾,“我心慌。”
江与城想起她从前,真真正正17岁的时候,也是这样傻乎乎,不懂得掩饰。问她心慌什么,便老实巴交地说:我一看到你就心慌。
他两只手撑着护栏,将程恩恩圈在里头,“那我帮你冷静冷静?”
她果然被骗到,抬起眼睛看他:“怎么冷静啊?”
江与城弯下腰,贴在她耳畔,嘴唇几乎蹭到她的耳垂,低声缓慢说:“你亲亲我,我让你对我负责,好不好?”
对他负责?
程恩恩愣愣地,她还要对他负责的吗?
她没看出江与城藏在眼底的一抹笑意,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为难地皱起眉头,小声说:“我还没有成年呢。”
“没成年,不能亲亲吗?”江与城反问。
扫地阿姨推着拖把经过,听到这两句糟糕的对话,顿时抬头看了一眼。没看见江与城怀里的人,但显然看得出他是个成年男人,且年纪不小,于是目光中充满谴责。
江与城忙着调戏他的“未成年”老婆,察觉身旁一道灼灼的视线,也并未分去一丝注意力。
扫地阿姨一边瞪他一边拖地,在周围徘徊。
半年之前的程恩恩,大概死都想不到,那个在她耳边说,“再让我知道你乱跑,打断你的腿”的黑社会大哥,会“人设”崩塌,对她说出这种没廉耻的话。
她只是成功被江与城的问题绕了进去,不太确定地想,亲亲好像可以?
“能。”她再次老实巴交地回答。
江与城便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道:“那亲吧。”
以他们为圆心绕了两圈的扫地阿姨按捺不住了,发出正义的声音:“诶,这位先生,光天化日的,你别拐骗未成年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