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迩不由抬眸。那差不多是他从加拿大回来后养的。
戚玉玲起身，主动退场：“你们好好吃，吃饱了，我去看看那老头子什么情况了。”
“好的妈。”
“好的伯母。”
季新成和娄迩异口同声。
戚玉玲心里暖烘烘，脸上的笑意停不下来，即便进卧室里面对季秋实也仍是笑着的：“你怎么样了？”
季秋实正气头上，冷哼地走开，要出去继续吃饭，却被戚玉玲拦住：“你别又出去添乱。”
“我添什么乱了？”
“还说没有？人家两口子说悄悄话，你咳什么咳？没看把小娄吓得不敢出声？”
“他们不成体统，我怎么不能咳了？”
“他们要成体统，我们还怎么抱孙子？”
“你……”季秋实被她怼得没话，顿了一下，才又道，“那我喉咙不舒服咳一咳还不行了？”
“忍着！”
“……”季秋实第一次发现戚玉玲如此无理取闹，“我们娶回来你这么个女人？”
戚玉玲反问他：“对啊，我们院长大人的阳光怎么这么差。”
季秋实冷笑，决定不和头发长的人一般见识，甩手要去客房，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也不问问清楚你儿子，那姑娘具体什么情况。劝你别高兴得太早，见他谈个女朋友就当未来儿媳妇。最后他们分手了你空欢喜一场。”
戚玉玲皱眉：“你成天不能盼点好的？新成刚谈你就咒他分手。我高兴不好吗？对儿子的女朋友不热情点，怎么能让人家变成我们儿媳妇？再说人家姑娘什么情况重要吗？新成喜欢就好。我瞧着她漂亮懂事有教养。新成的眼光还信不过？”
季秋实哼哼：“那你没听说，那姑娘身边带着个孩子？可能离过婚。”
戚玉玲一愣：“谁告诉你的？”
季秋实脸有些绿：“几个人连番打趣我跳了进度直接当爷爷，我一问，说是宗央那几个全清清楚楚，看见你儿子和人家逛超市，手里抱着孩子，孩子和那姑娘长得很像。”
戚玉玲听言笑开来。
笑得季秋实摸不着头脑。
戚玉玲一拍他的肩膀：“院长，关心儿子，就放下你的形式主义做派，态度真诚点亲自问问儿子，不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什么就是什么。脱离实践、脱离群众，要不得啊要不得。”
季秋实愈发跟搅了浆糊似的：“你在说什么？”
戚玉玲小嘚瑟：“我在炫耀我懂得主动沟通，该知道的儿子都告诉我了。”
那晚在季新成公寓撞见人，她后来就让季新成给她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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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迩被咕噜吸引得险些忘了时间，察觉差不多该回去了，起身道别。
戚玉玲适时从厨房里出来，天黑她也不做挽留，更没要娄迩过夜之类，只道：“以后选个周末，白天就过来玩。”
“好的妈。”季新成替娄迩应下，仿佛娄迩也喊戚玉玲“妈”似的。
娄迩不自在，自己重新应一次：“谢谢伯母招待。”
她以为季新成今晚要住这里，结果没有，穿上外套和她一起离开了。
两人上了车后，季新成问她的感受。
虽然刚来的时候她非常担心，但季妈妈待她的态度确实像把她当成季新成的普通朋友，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疏离。娄迩挑着话，给了几句赞赏：“伯母的菜还是烧得特别好吃，人也非常好相处。咕噜很可爱。”
季新成扬唇：“欢迎以后常来。”
“有空再说。”娄迩看回前方，启动车子，心道：不能常来。
先送季新成回他的公寓，然后娄迩回工作室，发现姑姑给她留言了，说是已经找到娄葭生前美国的那位律师的联系方式，并问娄迩找娄葭以前的律师做什么。
因为事情还没头绪，娄迩不想姑姑跟着她多操份心，所以先找了个其他理由搪塞。
计算着美国那边的时间，娄迩在邮件和电话之间，直接选择了后者。
半个小时后，通话结束，娄迩默默坐了会儿，头一偏，目光落在床头的照片上。
青涩的两个十来岁小姑娘，长着一样的脸，扎着一样的辫子，穿着一样的裙子和鞋，一起冲着镜头笑。
“姐……”
—
第二天早上，娄迩一睡醒便发现季新成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方不方便绕去他的公寓接他一起去医院，他昨晚把车停在医院没开。
故意的吧？为了今天早上蹭她的车一起去医院，所以昨晚去他家吃饭前，不开他的车。娄迩摸准他的此番套路，回他的时候则赢应下来了，并约好去接他的时间，然后她打开打车软件，为他预约车子。
—
康靖安听到楼下传来娄迩的动静，很是意外，下去确认，发现她真的一早就来了，正在教小妮子怎么自己吃饭。
这搁以前实属平常，可自打他那天表白之后，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回避。
“来接葭葭去学校？”康靖安走进餐厅，落座餐桌前。
“嗯，今天不怎么忙，所以早点过来，好久没和葭葭一起吃早饭。”娄迩抬眸瞥了他一样，唇角泛着笑意。当然，笑意不是专门给康靖安的，只是康靖安沾了葭葭的光。
佣人给康靖安端来早餐。
康靖安没刻意找话和娄迩聊，边吃边旁观娄迩和孩子的互动，慢悠悠地跟着她们吃了半个多小时。
娄迩半蹲着身给葭葭擦嘴、擦脸、擦手，格外仔细。
康靖安笑言：“虽然林阿姨也做得很好，但总觉得小迩你在的时候，葭葭比较像有妈的孩子。”
娄迩没作声，将葭葭从椅子里放到地上，日常训练她学走路，适当的运动也有助于消化。她的消化系统功能弱，有一部分原因得归结于她四岁了还无法独立行走。
康靖安起身，兑现自己要多陪孩子的承诺，主动去牵葭葭的另外一只手。
娄迩并未因为康靖安的举动而放开葭葭的手，心无旁骛地继续引导葭葭走完这一小段路，然后高兴地抱起孩子左右脸颊各亲了一口：“我们葭葭越来越厉害了~姨姨周末带葭葭去游乐园好不好？”
“哪天？你提前告诉我。我也空出来陪葭葭。”康靖安接茬。
娄迩给小妮子穿好外套，交给保姆，让保姆先带孩子出去车里等着。
待她们出去，娄迩看回康靖安。
康靖安猜出她有话单独和他谈：“怎么了？”
娄迩脸上已无面对葭葭时的笑容，开口便是质问：“为什么隐瞒我们，你和姐姐早就已经离婚了？”
康靖安神色间是始料未及：“谁告诉你的？”
他的反应有些可笑，仿佛有人要利用这件事迫害他。娄迩信守对童秘书的承诺，没有供出她：“我最近有点事情，找了姐姐以前的律师，无意间得知。现在请姐夫解答，明明你和姐姐在三年前就签了离婚协议，为什么我们其他人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5500+，阅读愉快，明天见。
沙发奖每章都有，超过25字两分评也有送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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