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女官,要皇后娘娘首肯,店铺要圣上提出,科举之事,更要联合,且要圣上不动摇,始终坚持,如此才能成行。”
“靠平昌公主撑着,妹妹,不行的,”王玚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叹道“我知道公主所求不小,这是在给自己培养下属罢?可她想反了,这样大事,是她成事之后才能做的。不能用这个做地基。”
黛玉呆呆的,脱口问道:“公主所求为何?”
王玚失笑,摇头道:“我还当妹妹知道了!也罢,妹妹这样就极好。”
黛玉急道:“哥哥这话叫人好生着闹!到底是如何,难不成你我之间还有要瞒着的事不成!”
“不是我想说,是我不能说。”王玚道,“你同公主的情谊,这几年我看在眼里,她这事儿瞒着你,你若想知道应当自己问她。从我这里知道又算如何?岂不是你们生了嫌隙!那便是我的过错——公主这两年是真心待你,我不愿你失了这样一个真心的朋友。”
黛玉听如此说方才止住了,只是心里忍不住反复去想,她心思一向细腻,思来想去,不由得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可怕念头。
心霎时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脸也白了,嘴唇颤了颤,一双含情目跟着惊疑地转个不住。
王玚见此,知是黛玉想到了什么,却也不说明,只静静看着她,底下手却不老实,悄悄伸过去握住了一双柔荑。
黛玉的指尖微微泛凉,王玚却手掌滚烫,她猛的一缩,过后才不好意思地瞧了王玚一眼,悄悄又攥紧了些许。
王玚也不出声调侃,只是笑了笑,反倒换话嘱咐她道:“这几日外头天虽好,只是也不要多出去了。我记着往年这时候,你总有些花儿粉儿的不受用,仔细又犯了癣。你们宫里女学又挨着花园子,不然备着些硝也好。”
黛玉先是答应一声,心里想仔细问问,又不敢开口,嗫嚅半晌方道:“哥哥近几日也少出去喝酒了,倒不是阻着你这个,只是怕你伤了身子。”
王玚笑着点了点头,“早也是为了正事,都是挂着心思去的。其实不过是互相利用,他们打听藏书阁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用着他们往外传名声。并不喝多少酒,费心思倒是真的。”
黛玉默默点了点头,“哥哥自己有分寸,我是知道的。”
两人在屋内说了这好长一段的话,外头紫鹃雪雁等的急了——人都来齐了,总不能叫王姑姑招待。
紫鹃只好踮着脚悄声走到门前,壮着胆子敲门道:“大爷,郡主,外头夫人小姐们都来了呢!”
就听里头一阵响动,是王玚说话声传出来,“知道了,就去。”
黛玉便起身,王玚伸手扶了她一把,叮嘱道:“那些人多等一会子也罢了,妹妹别走快了。”
黛玉笑了笑,应道:“知道,哥哥快别顾着我了,能躲出去就躲出去罢。如今你可见不得人的。”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王玚佯怒着捏了一把黛玉的腮边,轻声斥道,“这时候又不是要我帮忙的时候了!”
黛玉一壁躲一壁笑道:“听王姑姑说的——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过河拆桥,卸磨什么的,哥哥自己想去罢!”
王玚作势要拧她,吓得黛玉忙拉住了他的手央求道:“好哥哥,你看在我给你寻了这么多的书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遭儿罢!”
王玚这才止住了,含笑道:“玩笑呢,我哪里舍得?你碰红了皮儿我还心疼的。”
两人又闹起来,外间紫鹃已是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催促,只好小声道:“姑娘,姑娘……”
黛玉在里边听见,忙往外走了几步,先打开门令紫鹃进来与自己收拾衣裙,又道:“哥哥往那边西角门上去罢?书我都放在那里了。到时候前头宴上,我替你圆谎。前头都是女眷,不大方便。”
王玚点头,等着黛玉收拾妥当,亲自送到门口才道别。
黛玉倒是不拦着,只终究见四周无人还是问了一句,“哥哥,你到底是不是同公主是一样的心思?”
王玚只是道:“妹妹,你记住了。我不知公主什么心思。如今诸皇子夺嫡,三皇子最为出众。至于他们兄妹如何——”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自然只有遵从日后陛下圣旨——不管是哪一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