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禟无奈地道:"无事,只是许久不曾站过这般久,有些累了。"
见他不似说谎,凌玉才松了口气,扶着他进了屋,这才问:"那老夫人怎么说?"
"她答应与咱们一起上京,庚大老爷也与她一起。"程绍禟倒也没有瞒她。
只是不待她再问,便道:"好了,其他诸事你也不必再理会,好生歇息歇息,离家这般久,也不知娘与小石头在京里怎样了?"
一听他提到小石头,凌玉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头一回离开他这般久……也不知他还认不认得我。"
"尽胡说,哪里离开日子久些,便连娘都认不得了,他又不是三岁孩子。"程绍禟好笑。
凌玉有些闷闷不乐。
"你放心吧,皇后娘娘一直关照着他们,家中还有绍安,大春兄与岳父岳母也在京里头,有什么事都会彼此照应着。"程绍禟安慰道。
听他这样说,凌玉才稍稍觉得安心几分。
待庚府打点好一切准备启程时,已经是三日后之事了。
程绍禟的伤虽仍未痊愈,但已经好了许多,加上着急回京,故而最后还是同意走的陆路。
一路上有庚府的人,他又如此坚持,凌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再三检查他的伤,确定无碍后,这才稍稍放心。
庚大老爷本以为他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可细一观察,却又觉得他伤的部位有些不对劲,程绍禟自然也不会将自己被新帝打了板子之事嚷得人尽皆知。
庚大老爷虽然避世多年,但因为心中始终怀着对皇室的怨恨,故而这些年来其实一直有在暗中关注着朝中事,自然也有他的消息渠道,很快便打探到了长洛城战事实情。
得知齐王竟是被程绍禟放走了的,而程绍禟因此受刑降职,大好前程毁于一旦,不禁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世间上竟然真有这样忠直的傻子……
"我没有看错,此人确是位磊落君子,陛下若是好生利用,不失为手中一把最锋利的长刀,如今看陛下对他的处罚,足以看出,陛下已是将他视作心腹重臣。"庚老夫人微微颔首道。
"若想重整庚府往日辉煌,大郎,此人你必须好生拉拢,虽说你是陛下至亲,但是若论及在陛下心中地位,未必及得上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