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一愣,想了想,觉得也是,她的血在臀部,他的血在脚上,衣服被淋湿以后,被水稀释往下淌,方位不对,不同于在池中泡在水里,的确还是会露馅儿,所幸,所幸他贴了面皮,还好,还好,可是,要不要说得那么过分,她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就换来他的两句冷嘲热讽
心中一时气苦更甚,起身,没好气地道:“好吧,今夜就当我自作多情,所幸,好心也没有办成坏事。”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去睡觉。
男人低低的笑声响起,苏月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
男人黑眸映着烛火,明明暗暗,荧荧烁烁,绞着一丝兴味,“那在你眼里什么是好事,怎样才算是坏事莫非此地无银、欲盖弥彰的道理你不懂”
苏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话里之意。
他是说她下水帮他,是此地无银、欲盖弥彰之举,终究是办了坏事是吗
“商慕寒,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她是女人,她是正处在生理期的女人,她为了他下水,他说她坏事
“不是吗”男人挑眉,似乎很不以为然,“难道你以为父皇没有看出来”
苏月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知道了”
“嗯!”男人声音清淡,视线从她脸上掠开,垂下头,轻轻放下自己的裤管。
苏月却是一惊一骇,“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男人抬眸,朝她伸手,“过来!”
“做什么”
男人唇角一斜,“扶爷到榻上去!”
苏月又一懵一汗,这景帝都识出来了,他倒反而心情好了,平日都自称本王的人,还爷呢!
不过,见他这般,她的心也稍稍安定,撇了他一眼。
“爷方才抱着我那个脚步翩跹、身轻如燕,没事人一样,现在做什么要人扶”
她以为男人又会硬上两句,出乎意料的,没有,男人一声未响,只是双手撑着桌面,默然地起了身,样子有些吃力艰难。
苏月怔了怔,心口微涩,又禁不住上前,伸手将他扶住。
好吧,强硬她不怕,她就是最见不得这个男人这样。
小心翼翼搀着男人转身,眼角的余光却是蓦地看到男人唇角一勾,她才惊觉上当,气得直接拿了桌案上男人刚刚揭下来的面皮砸了过去。
男人浅淡一笑,伸手稳稳接过。
“商慕寒,你还能更无聊一点吗”
男人略略怔忡,唇边笑意微敛,似是若有所思,须臾,又转身将手中面皮置于桌案上,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下,开始慢条斯文地脱着软履。
苏月一惊,“你在这里睡”
“有问题吗”他眼梢掠了她一眼,径直掀了被子躺下去,末了,又往外侧挪了挪。
苏月蹙眉,“不是,你”
“今夜是你要做戏的,既然这样,这戏就得做下去不是。”男人寡淡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
苏月怔了好半响,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景帝还会派人暗查不成可是,他不是说景帝已经知道了吗
似是了然她的疑惑,他又开口道:“本王也不确定父皇知道不知道,只觉得依照他的性子,应该会在我们离开以后,就派个医女过来瞧瞧你的身子,可是没有,所以,本王才怀疑他其实已经知道,只是见本王将苏阳和孩子的事端了出来,他心中愧疚,才放过此事!而且,本王今夜想拿的东西也没有拿到”
苏月一震,想拿的东西
他想拿什么东西
来不及思量,男人的声音已再度响起,“难道你准备这样站一夜”
苏月怔了怔,又静默了一会儿,才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新被褥铺在床里侧,脱鞋上了床。
烛火依旧让它燃着,因为她怕黑暗中与这个男人独处的感觉。
夜很静。
她紧紧闭着眼睛,强自让自己忽略身边男人带给她悸动的那一抹呼吸和心跳,努力强迫自己睡着。
可是,不知是不是下水的缘故,原本就一直没有停过痛的小腹痛得更加尖锐了起来。
那痛楚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她轻轻动了动,想蜷起身子,男人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不舒服”
她一怔,皱起眉心强自忍着,尽量让自己声音如常,“没有!”
男人却突然翻了个身,将手伸进了她的被褥,她一惊,禁不住低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