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煊忽然抬头,一手撑在沈珺悦身后的船板上,一使力几乎是贴着沈珺悦地站了起来,转眼间重又坐回了船板上。
沈珺悦愣住了。方才他亲了自己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薄唇擦着沈珺悦的脸颊,从唇角、腮边、到耳朵,他的唇甚至还碰了碰她的耳垂
沈珺悦又羞又气,绝对不是她的错觉,就是亲了在她以为他受伤着急的时候,他居然还轻薄她
反应过来被亲了,嘴角好像也麻麻的,脸颊也热热的,还有耳朵,也痒痒的。她依然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手忍不住往上想要摸一摸耳朵,却又被那个“登徒子”半路劫走
盛临煊方才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在外面对她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来。可是她近在眼前,他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恣意了一回。
他坐在船板上,见沈珺悦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还蹲在那里,刚好她抬手,他便直接抓住那手把她拉起,按到身边坐好。
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又是无事发生的样子,还记得教训她“喜欢这花,回头让宫人采摘了送去摘星居就是,犯不着自己动手。方才若不是朕拉住你,你已然落水了,往后可不许再如此行事了。”
沈珺悦还没过去刚才那一茬,内心一言难尽,面上也不知作何表情,便没有看他,只是低声道“臣妾知道了。”
倒是盛临煊观她神色有异,说话也平淡,似乎情绪不高的样子,顿时以为她是被说了不高兴。心里有点怪自己好好的说她干什么,反正有他在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最多以后不让她独个儿坐船就好了。
想跟她再说说,又不知如何宣之于口。用眼角余光偷偷觑她,却只看到她低着头露出的一段白净修长的脖颈。
盛临煊心里一窒,此刻是越想说点什么,却越说不出来,心里略微急躁,脸上的表情也收敛起来,神情便显严肃。
原本碧绿的荷叶,娇嫩的荷花,轻缓的水,温柔的风,此刻变成这叶子怎么这么繁茂老碰着人,这花儿长那么高伸那么长做什么,水流太慢了风也不够凉爽,哪哪都不顺眼起来。
幸好沈珺悦沉默了一会儿,很快理智回笼,瞬间便意识到此时的气氛不太对。
她心里也有点打鼓,捉摸不透就这么一会儿成徽帝这是怎么了。心里计较了一番,决定先卖个萌扮可怜。
她微微地侧了下头,滴溜溜的眸子转了转偷眼去看他,却不想一下就跟成徽帝的视线撞上了。
就跟犯错被抓的小孩子似的,沈珺悦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直视,怯怯地问道“皇上是不是生臣妾的气了”
盛临煊看着她这乖乖柔柔的样子,才恍悟她并没有在生气。心里又轻又软,又觉得她这讨饶的小模样也是说不出的可爱。
虽然自己也并没有生气,却也就梯下楼,带着笑意轻哼了一声,就看见她羽睫翕翕颤动得更厉害了,不免更觉好笑。
盛临煊将食指与中指两指并合,轻轻摁了摁她的额头,让她微微仰起头,才对她笑道“朕没有生气,只是如此美景,爱妃若不欣赏,岂不枉费了朕带你来此的心意”
此时的盛临煊仿佛一个骄矜的豪门公子,他一身白色常服,有斑驳的阳光照到他清隽的脸上;他笑着,那双皎洁的眼睛明镜一般漂亮,自信洒脱,神采逼人。
沈珺悦又有点晕陶陶的了,实在是美色惑人,男女相通啊
缩在篷内的李荣又偷偷看了船头主子们一眼,发觉两人似乎都坐起来了,眯缝着眼睛再看一眼,咦,好似衣裳也还整齐
“公公,您在看什么呢”坐在他对面一直垂着眼睛安安静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染紫忽然抬头问他。
“看主子啊”李荣一时不察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