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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作家真辛苦19

"感谢你的推理,华生,"福尔摩斯冷淡地说,"我不认为这样的组织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尽管我或许低估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光照会不过是上流社会的玩具,直到艾德勒女士对我说光照会的人在伦敦使用魔鬼脚跟。"

"既然如此,"玛丽沉重地说,"那么布莱克伍德爵士出现在赛克斯发疯的现场,他肯定有问题!"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坐在窗边许久,福尔摩斯终于彻底恢复完全。他站起来,大步走到了自己的书桌之前,抖开了一张巨大的纸张。

"我把祭坛的模样画了下来。"

说着,他把纸张递给了玛丽。

尽管玛丽不知道白教堂区的下水道究竟是什么什么模样,可在远离太阳的地下,其中一定光线黑暗、恶臭无比,和二十一世纪的恐怖影视和游戏中的画面没什么两样。

而展开纸张的一刹那——

玛丽:"……"

她承认,她没看懂。

并非福尔摩斯先生的画技抽象,相反,侦探的画工很好,几乎巨细无遗地描绘出了祭坛上的每个细节——事实上,要不是华生和福尔摩斯都认定这是个祭坛,玛丽根本看不出来这和宗教有什么关系。

画面中所呈现的是一个大厅模样的室内区域,当中地面画了一个三角框架,除此之外就是大厅四周坐落的立柱。

不管大厅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至少玛丽能够确定它绝不应该出现在地下水道之中。

最后吸引住玛丽的是大厅墙壁上的……不知道应该说是纹路还是图腾,总之在福尔摩斯先生绘制的图中,墙壁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凹槽,像是用斧子凿出的痕迹,也像是常年被流水冲刷腐蚀后的结果。

总之密密麻麻的凹槽连成一片,像是组成了什么图案,但玛丽看不懂。要说其他的……也像是什么东西爬行过的痕迹。

想到这儿玛丽只觉得脊背发凉。

"这些墙壁上的痕迹,"玛丽询问道,"是凿出来的吗?"

"像是腐蚀出来的。"回答她的是华生。

华生医生似乎也很是费解:"上面挂满了干涸的分泌物,好像是蜗牛或者蛞蝓。地下水道非常潮湿,有这些生物并不奇怪,奇怪的是……"

"是?"

"如果是软体动物,"福尔摩斯回答,"那分泌物的密度远超寻常。"

说完,他从玛丽手中拿回了画作,铺在了桌面上。

"我在这里,"他指了指地面上绘制出的三角框架尖端,"找到了魔鬼脚跟燃烧后的痕迹,足以证明赛克斯临死前,他的确是在这里中了毒。在你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很可能已经处在幻觉状态中,布莱克伍德爵士的一枪成为了压垮他神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如何确定?"玛丽问。

"……陷入魔鬼脚跟的幻觉后,"福尔摩斯解释,"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并且,我出现了通感现象。"

"通感?"摩斯坦有些不解。

"就是触觉变成嗅觉,嗅觉变成视觉,视觉变成味觉,味觉变成听觉,听觉又可以变成触觉,"玛丽解释,"所有的感觉化作一体,就是通感。这样的反应很严重吗,先生?"

"当你的手碰触到我时,玛丽小姐,我的感觉就像是——"

"什么?"

福尔摩斯微妙地顿了顿:"没什么,但足以令我感到惊讶。即使你坐在我的面前,我的大脑也无法辨认出来那是你。但我知道自己身处贝克街,所以你不会是敌人。而那时药效已经褪去大半了,华生喊出了你的名字,我才确认自己的安全的。"

所以刚刚魔鬼脚跟的药效彻底挥发干净之前,歇洛克·福尔摩斯竟然硬生生靠着自己的智力和推断能力,凭借记忆从白教堂一路回到了贝克街不说,甚至是身处幻觉,也保持着清醒。

在幻觉中保持清醒。

就算做到这件事的福尔摩斯本人,玛丽也免不了为之震惊。

"那,那么,"她瞪大眼睛,"你又如何确定这是祭坛的,先生?"

"魔鬼脚跟,光照会标志的一部分,"福尔摩斯挑了挑眉,仿佛认为玛丽不应该问出这种低级的问题,"不管光照会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才把大厅建造在地下水道中。就算不是出于宗教目的,也必定见不得光。而在诸多动机之中,为了宗教而建设的可能性最大。"

这倒是。

不说别的,在二十一世纪,几乎是任何一部背景是十九世纪的电影,都得来那么一出"邪恶的宗教组织",别管是什么光照会还是黑暗会还是其他的邪教,总归少不了鬼神一说,归类到祭坛八成不会错。

玛丽想了想:"如果我能亲自下去看看就好了。"

华生:"不行!"

玛丽有些惊讶,约翰·华生医生向来支持她成为一名"私家侦探"的,这怎么否定的那么干脆?

看到她茫然的眼神,华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不会想知道地下水道有多脏,玛丽小姐。"

难道她还怕脏吗?

见玛丽满脸的不赞同,华生左右无法,他转头看向福尔摩斯:"若是适合你去,自然就带你去了,而不是在发现线索的第一刻时请你先行回家拜访艾琳·艾德勒小姐,对吧,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深深地看了出卖自己的华生一眼。

华生可不怕他,即便被投以质问灵魂的眼神,医生也是坦坦荡荡,他直接引用了福尔摩斯说给自己的话:"万一出现了什么危险,在地下环境中,就算是我和福尔摩斯加起来也无法保护你。"

玛丽:"……好吧。"

不得不承认,华生这句话倒是说服了她。

假设玛丽是个动作片中拎着裙摆也能撂倒三名大汉的淑女,即便碰到危险也无所畏惧。但她不是,因而还是不要轻易冒险为好。

她不求自己能足智多谋到事实帮助福尔摩斯,最起码的,玛丽不想拖侦探后腿。

但就在玛丽准备放弃的时候,福尔摩斯突然开口:"等等。"

侦探收回紧盯着华生的目光,瘦削高挑的男士绕到书桌之后,停在玛丽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玛丽好几眼,然后用一贯不急不缓地语速开口:"你信上帝吗,玛丽小姐?"

哎?

怎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玛丽有些困惑:"如果是涉及光照会才有这么一问,我可以确认布莱克伍德爵士不信,这是他在彭伯里庄园亲自告诉我的,并且他不仅不信上帝,还是个不可知论者。"

福尔摩斯:"我问的是你,小姐,你是否相信上帝的存在?"

玛丽:"……"

这么一问,搞得玛丽彻底糊涂了。

但她还是诚实地回答了福尔摩斯的问题:"比起上帝,我更认同的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先生。"

福尔摩斯:"不信上帝,那你可否信鬼神?或者巫术、星盘、吉普赛人的占卜等等事物?"

玛丽:"也不信。我认为所有的鬼神都是人类社会处在低级发展阶段的不自觉产物,是人们在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用想象出来的事物解释自然、社会现象和阐述人伦关系和社会秩序——因此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现象是科学不能解释的,就算有,也是由于社会生产力受到了限制,在我们之后,人们也会找到答案。"

福尔摩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好,如果再有涉及到光照会相关的调查,在能保证人身安全的情况下,请你尽可能地代替华生。"

华生:"什——把玛丽小姐送走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嗤笑出声。

"比起未知的危险,已知的恐惧更具有威胁性,华生,"他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倘若你在见到祭坛时不那么疑神疑鬼,我不会考虑更换助手。"

玛丽:"……"

华生:"我是尊重我们的文化信仰。"

福尔摩斯:"你是一名战地医生,你怎么能相信上帝的存在?上帝从不会保佑子弹在撞上士兵的躯体之前拐弯,是你们这些医生将他们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

行吧,两位绅士争论到这儿,玛丽也大概明白侦探因为什么而感到不满了。

华生医生未必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但在欧美文化里,西方宗教已然深入到了国家社会的方方面面。就算是百余年后的人们在惊讶时也会感叹一句"我的上帝"呢,更遑论是维多利亚时期。

但既然可能涉及到神鬼一说,即便华生医生并非真正的相信上帝,但受到宗教文化的影响也势必会左右他的判断。

出于这种考虑,两个人的观点都没什么错就是了。

"既然如此,"玛丽想了想,好心地转移话题,"是不是也应该确认一下亨利·戴克去没去过地下水道?他总不会是被光照会随机选上的。"

"我去问问他就行。"摩斯坦小姐说道。

"还有,"玛丽还是不太放心,"不能再叫人靠近地下水道附近了。我想可以请雷斯垂德探长在附近挂个封锁线。"

"你们也不要再轻易下去。"

摩斯坦小姐不忘二人来意,出言提醒:"一次两次还好,再多了万一那什么什么爵士盯上了你们怎么办?就算我们爱尔兰人住在附近,也来不及赶过去救援。"

唉,好可惜。

如果有可能,玛丽还是想亲自见识一下那个"祭坛"的模样。这不明用途的大厅一定有问题。

不说别的,大厅的地面上只画了一个三角框架,那么,眼睛去哪儿了?更遑论莫名其妙的凹痕和粘在墙壁上的分泌物。

"赛克斯到达了那个‘祭坛’,他在魔鬼脚跟的效果下看到了关于眼睛的幻觉,"玛丽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可是先生,你也去了祭坛,但是你没有看到。"

福尔摩斯颔首:"可能是我没有触发祭坛的真正的作用。"

摩斯坦小姐第一个听出了弦外之音:"侦探,你不能再三尝试了!"

"我不会再去尝试。"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能看出歇洛克·福尔摩斯脸上的不甘心:"如你所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尽可能不要打草惊蛇,只能从另外角度入手。玛丽小姐,如果有进一步消息,我会通知于你。"

"谢谢你,先生。"

福尔摩斯并没有同玛丽客气,他只是把手帕递给了玛丽。但是在她要接过来之前,侦探又将手收了回去。

玛丽的手扑了一空:"先生?"

福尔摩斯:"我请哈德森太太洗干净后再给你。"

玛丽:"不要紧,这本来也就是——"

等等。

玛丽突然反应过来了。

迎上歇洛克·福尔摩斯非笑似笑的表情,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正在光速升温——手帕本来就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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