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的关门声,让明翙心里猛地一咯噔,夜里本就安静,春山苑内伺候的人少,更是阒寂,她低着头站了一会儿,也不敢抬起头来,只敢偷偷瞥上一眼。
书房内十分温暖,明禛一袭玄墨长袍,沉着脸坐在书案前,手上还在处理未完成的卷宗。
自上次谢云濯闯入侯府后,她与二哥少说也有小半个月没见了。
平日见得多也就罢了,见得一少,男人身上那股子压人的强迫感便又浓烈起来。
屋中不知哪儿来一股寒气,吓得她口干舌燥,屏气凝神听着男人手上动静。
终于,他似乎搁下了手里的案卷,一声啪嗒,将毛笔也搁置了。
紫檀木长案上点着灯盏,从明翙的角度看去,能看见男人在烛光下立体葳蕤的俊脸,山根挺拔得跟山峰似的,烛光落在他鼻尖上,衬得那本就无暇的肌肤冷白如玉,男人生得丰神俊朗,清俊绝伦的容颜用惊为天人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二哥……”她终于艰难出声,语气里还带着一抹委屈。
男人面无表情,“跪下。”
蒲团是早就准备好的,就在明翙脚下,她噗通一声便往下一跪,乖得令人发指。
男人抬起眸子,森冷凌厉的眼神扫过她湿漉漉的眸子,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过那叠厚厚的信纸。
明翙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有种被老师阅看课业的紧张感。
她喉头越紧,抿了抿干燥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