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孟氏看纪青玉这理直气壮要钱的样,两眼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你!你这个……作孽啊我萧家怎么就娶了你这种女人进门,不敬长辈,还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你怎么对得起时琰,若是时琰在天有灵得知,你跟这个姓萧的勾搭成奸定也会悔不当初!”
萧凛目光一冷,道:“我与少夫人没有任何关系,勿胡乱指摘。”
萧孟氏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才想起来自己冲动之下都说了什么,额冒冷汗。
还是纪青玉出来打的圆场,就是说话不是那么中听:“我二婶可能是被吓傻了,脑子不太好使,萧大人别往心里去。”
“你说谁脑子不好使……唔唔放开我!”
萧裕捂住萧孟氏的嘴巴,一边暗恨她嘴上没个把门的,一边讪笑道:“这婆娘就是不懂说话,萧大人勿怪,回去我就好好教训她。”
“行了,来几个人把尸首处理干净,继续赶路。”
萧凛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两个官兵去处理地上的尸体。
纪青玉借着簪子掉了的名义,走到一边,悄悄扒开刺客的袖子,看到一个衔尾蛇的印记,眼眸微暗,暗自记下。
不知道这个印记是不是白王的,但只有他最有嫌疑。
回去就画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牢车继续前进,这次路上没再碰到意外,顺利抵挡了丰城,只是丰城眼下的处境似乎不容乐观。
城门外十里地,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有些趴在地上睡,有些架着火取暖,有些警惕地啃着馒头。
不一会儿那个啃着馒头的,就被人抢了。
被抢的人冲上去,把人揍了一顿,黑乎乎的馒头滚到地上,引来更多人哄抢。
场面乱的不行。
萧凛带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瘦小的男孩把馒头往怀里揣,其他人则拼命去抢。
抢到一半看到有人来,还是威武高大的官兵,才露出惊恐的表情,一哄而散。
萧凛骑马到那个男孩跟前,目光略略一顿,凌厉地扫向四周:“丰城外怎么聚集了这么多流民?”
无人回答。
这是自然的,那些流民看到官兵就怕,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回答他的话。
牢车里的纪青玉边喂着醒来讨食的小猫儿,边观察四周,忽然她目光一顿,被几个悄悄走过去的人吸引。
那几人都很矮小,吃力地抬着一张草席,草席里似乎还卷了个人。
末端露出的一只靴子,玄黑色的,点缀着金线,泛起的光泽让周围的流民垂涎不已,走了几步就有人按耐不住,伸手去扣。
那几个本来不想引人注意的难民踉跄一步,草席散开,露出里面浑身是血的人。
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枚青玉。
纪青玉猛的按住头。
尖锐的疼痛不断传来,仿佛要撕裂她的头一样。
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猝不及防的赐婚,圣旨下两人被迫结合。
夜晚抬着轿子的人一路吹吹打打,大张旗鼓地来到将军府门前,然后就是拜堂成亲。
她怀揣着少女心思,盖着盖头,羞怯地攥着一枚青玉等待夫君到来。
可没想到她的夫君是来了,却是穿着一身肃穆黑衣,裹着浑身的寒意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