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连揭盖头也不愿,语气冷如寒霜:“这桩婚事非你我所愿,我不强迫你,你也不必讨好我。”
“从此以后,我们各过各的。”
可那枚青玉,她最后还是送给了他,因为他要上战场了,那枚玉,是她母亲给她的,说能保平安。
手被软乎乎的小拳头握住,纪青玉猛的回神,看到小猫儿挥舞着拳头,黑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
她豁然放松下来。
心头涌上的莫名情绪,如潮水一般褪去。
“好平安,我的好平安。”纪青玉把小猫儿的手放好,重新看向那里,那枚青玉她不会认错的!
“萧大人!”
萧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当即顿住。
见纪青玉盯着那个闹哄哄的地方,他挥手,顿时十几个官兵拥上前,把堵在那的流民都赶跑了还从他们手上拿到一块青玉。
萧凛把青玉交给纪青玉,问道:“这个是你的吗?”
“这个就是我家夫人的,可是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夫人已经把它……”
“萧大人麻烦你去看看,那个被裹在草席上的人还有没有救。”纪青玉打断芳菲的话,语气甚至带上了点急促。
萧凛眼里划过一抹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纪青玉情绪如此外露。
他意识到那人的不简单,沉下眸,不动声色地叫人把草席抬过来。
只是草席里卷的人,只看得出身上衣物造价不菲,看不清脸,太多血污跟头发缠在一起,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只隐约看得见眉眼。
而那眉眼……竟让萧凛有一丝熟悉感。
他心里一跳,不免也带上了一丝着急:“来个会医的!”
随行里正好有个懂岐黄之术的,没有嫌弃那人身上的血污,还有如同腌制了十几天的烂咸鱼一样的臭味,探了探此人的鼻尖。
略微一顿后,收回手。
“禀萧大人,此人还活着,只是伤的太重也快死了。”
“立刻进城!传我令,将城外流民驱逐两里地!”萧凛大喝。
流民挡在城门口,若是不先驱逐就开城门,只怕会一拥而入,但以萧凛的行事,此做法也堪称得上简单粗暴。
可见他有多心急。
流民退开,官兵们敲开城门。
纪青玉坐在牢车里随着一同进去,目光忍不住落在一边被抬上木车的男人身上。
只是无论他再怎么看,也看不清此人的脸,更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萧时琰。
不管是不是,都不能大声宣扬。
萧时琰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只能做个死人。
丰城没有县丞府,此地的县丞早在几年前,就丢下城中百姓跑路了,萧凛只好花银子,租下一间屋子暂做歇脚。
打发了官兵后,纪青玉才找来:皱着眉:“城内只有一家药铺,但没开。”
“我手上有药,先试试,不能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