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陆华音叫人把她赶了出去,而他将人带回来,指不定陆华音知道后,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他把谢枝枝带到前院。
大夫很快就来了。
只是情况有些严重,谢枝枝那一下用了狠劲儿,加上她用的又是木簪,伤口不仅很深,而且还有半截发簪断在里面。
大夫只能扩开伤口,才将断在里头的发簪取出来。
如此一来她便伤的更重。
顾成寅在外头心急如焚等着。
大夫一出来,他便急忙迎了上去,“那面那位姑娘怎样了?她伤的可重?”
他身上还沾染着谢枝枝的血,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嗓音都在发颤。
若是没有枝枝,他绝没有今日,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大夫叹了一口气,“这位姑娘伤的不轻,虽然我将她伤口里的异物已经取出来,但最难熬的是今晚,若是她起了高热便十分凶险,我已经开了药,须得人寸步不离守着伤患才行,她若是能熬过今晚,接下来只需好生修养,用不了几日就能康复。”
顾成寅整个心都悬了起来,他如何不知外伤最怕的就是发热。
他叫宋书跟着大夫去取药。
自己守着谢枝枝。
那边,陆华音已经知道,顾成寅亲自把那个贱皮子抱回府里,还叫人给她请了大夫医治,她气的连茶盏都摔了。
好一个顾成寅,平日里装的跟正人君子一样。
如今他总算原形毕露,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他竟宝贝的跟什么一样,可见她根本没有冤枉他们。
“夫人,眼下该如何是好?”苏妈妈有些担忧,这一次大人明显要跟夫人对着干。
陆华音冷哼了一声,“什么怎么办?错的是顾成寅与那个贱皮子,我等着顾成寅来跟我请罪。”
今日顾家大门口闹得这一出,很快传进傅云昭的耳朵里。
傅云昭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如今她已经有孕四个月,再有几个月便可瓜熟蒂落,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陆华音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顾成寅一直守着谢枝枝。
前半夜还好。
到了后半夜,谢枝枝果然起了高热,顾成寅立刻叫宋书去熬药,至于府里其他的下人,他可不敢用。
他还叫宋书打了一盆温水,用大夫教给他的法子,给谢枝枝降温。
怎料他才把打湿的棉布放在谢枝枝的额头,谢枝枝烧的满脸通红,神志不清,也不知怎的竟一把抓住他的手,嘴里不停呢喃着:“成寅哥哥,你不要离开我,我从没有忘记过我们的誓言,你赴京赶考的那些日子,我日日等着你盼着你,做梦都想你能尽快回来娶来。”
“只是没想到,你高中状元的消息传回村子没几日,我想着给你置办一身新衣服,便拿着绣品去镇上卖,不曾想我刚到镇子上,便被人推入湖里,然后顾老四当众救了我,还说他摸了我,我就是他媳妇了,紧接着他父母便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非要我给他做媳妇。”
“当时我都吓傻了,说什么都不肯同意,没想到这件事隔日便传回村子里,人人都知道我被顾老四给摸了,我只能嫁给他,你是状元郎,我怎能让你因我而蒙羞……”
谢枝枝断断续续说道,她带着哭腔声音极低。
顾成寅凝神听着。
等听完谢枝枝的话之后,他脸色一沉,“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