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阮清左右不过是一个次妃,又是寡妇二嫁,既然不传制,不入册,不亲迎,那其他的仪式,也就全都免了吧,叫人夜里接入东宫,早点为太子化煞便是。”
沈娇心里一阵发愁,“可翟衣凤冠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副纳徵使的人选也是太子亲自挑的……”
崔太后:“那又如何?自古嫡庶尊卑,上下有序。梦因将来是阿徵的元妃,万万不能还未入我皇室,就先受了委屈,传于后世,皆是笑话。”
“是……,儿臣明白了。”
沈娇也不争了,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唉,您好好的颐养天年的日子不过,非惹我那活驴做什么?
凭空给自己减寿。
……
迎亲的仪式全部取消的消息,到了晚上,才辗转送到谢迟那儿。
谁都不敢跟他说,都怕他发疯。
沈娇将话传给檀扇,檀扇又告诉青瓷,青瓷想来想去,找了赤练,赤练也不敢,随便抓了个杂役房的小太监,踢了进去。
谢迟听着小太监结结巴巴,把话儿学了一遍。
居然反常地没有暴怒。
他坐在书案前,侧身倚着太师椅,静了好一会儿,抬眸,淡淡吩咐小太监:
“孤知道了,下去领赏。”
赤练跟青瓷两个在外面,相视一眼。
完蛋了。
若是发疯倒还好。
越是冷静,越是憋大的。
“你们两个进来。”谢迟在里面道。
他就知道她们俩在偷听。
两人蹑手蹑脚进去。
“把外面那些个,都撤了吧。”
谢迟平静吩咐。
这几天,他除了忙政事,其他时间,都没怎么去骚扰阮清一家。
每天都在全心全意地布置他的东宫,所有细节,都亲自检视。
偌大的东宫,从东华门起,从前到后,全都披红挂彩的。
他就是想风风光光地把阿阮迎进来。
虽然仪式上少了最重要的几个,但是不打紧,入册这种事,等他登基后就会有了。
可现在,全部取消了。
半点念想都不给!
“殿下……?”
青瓷知他正气不顺,也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孤让你们把外面那些都撤了,听不懂?”
谢迟抬眼,陡然低喝,嗓音里压抑着暴躁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