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还没走到堂屋门口,却已经被那炸裂的内容雷得外焦里嫩了。
这时代的人,怎么时而保守,时而开放的?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的人,竟然还想娶十五岁的小满当续弦,这真不怕遭人谴责么?
果然,“男人只有挂在墙上了才老实”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房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是好东西!
不由得,她为这五个单身小姑娘操心起来。
一日之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走了个逼亲秋分的牛大,又来了个觊觎小满的房东……
可见,这五个单身姑娘,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就像稚子抱金过闹市一般,由不得他们不心生邪念。
没等她心里感慨完,事件的主角小满便在几姐妹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以后不能再让那老汉进门来了,再看到他恶心的嘴脸,我怕是要忍不住拿刀杀人了!”她一脸愤慨和屈辱得说道。
想到刚刚那老汉咧着一嘴黄牙,笑得那般猥琐,还想拉自己的手,她就恶心得想吐。
她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大意了,原本是觉着就隔着一堵墙,堂屋这么多人,又开着房门,那老汉不敢造次,没想到自己小看了对方的色胆。
要不是自己还算撑得住,当场厉声喝退了他,恐怕就要被占着便宜了。
她虽然不是那种被碰着手就会要死要活的人,但这种体验终究是恶心人的,即便躲过了,如今想想还是后怕,万一他不只是想要摸自己的手又怎么办?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提到要娶你了?”秋分一把拉住小满的手,一脸关怀得问道。
小满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自己愤怒的心情,这才开口说道。
“刚刚,他喊我过去,说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儿子儿媳回家过年了,听说他要的租金那么少,不乐意了,吵着下个月要加租,否则就要赶咱们走。”
“加多少?”众姐妹齐声问道。
“比现在的租金加多三成。”小满咬牙切齿得答道。
“这怎么行?咱们原本就过得不宽裕,再加三成,愈发日子都不用过了!”白露第一时间炸毛了。
霜降也随即跟上,“对呀,一天到晚缝补浣洗衣裳,挣来的银钱至少一半成了租金进了他的口袋,咱们这哪里是为自己过日子,分明是他的长工了。”
脾气大的大暑一拍桌子喊道,“不成,咱们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契书的,他不能说加就加。如果他硬要加,咱们就去县衙告状!”
秋分缩了缩脖子,“咱们哪有那个银钱去碰官司啊……”
话音未落,小满便有些丧气道,“听说咱们如今的知县老爷是再清廉不过的了,我倒真想告官,可是,他说咱们签的契书是白契,不是什么红契,是可以不作数的!”
“什么白契红契?不都是契书么?白纸黑字在那里了,还盖了手印,他就不能说反悔就反悔!”大暑继续气咻咻得说道。
“哎呀,我也不懂什么白契红契,只是瞧他说这话时的样子,也不像是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