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唾沫星子都激动喷了出来,龙浩泽现在都不敢照镜子,连病房里的窗户都紧紧拉着窗帘,所有能反光照出他影子的全都盖下了。
他毁了,毁的何止是条腿,是整个人生都彻底完蛋了!
什么天之骄子,什么狗屁经商天才,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唯有在抽鸦|片的时候,他才能找回昔日快乐的感觉。
就是这么点快|感,让他沉溺其中。
龙二爷身体发颤,龙浩泽撕心裂肺的吼跟刀子似地割着他的胸口。
他的手颤抖,拍掉了烟枪,全数都扫到了地上。
那边的龙浩泽又哭又笑,一遍一遍问:"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爸,我抽这个,龙家也不是养不起我。"
"二爷,二爷……"管家和随侍来前搀扶,都被龙二爷挥开。
龙二爷就站在龙浩泽的病床前,瞪着他看了良久。
一转身,拄着拐杖离去。
只是那步伐已不复先前的稳健与意气风发,如今的他完完全全就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直到走到了楼下,龙二爷拿拐杖指着龙浩泽病房在的方向,"给我,给我看好了这个逆子,不许他再碰!把原来那些人都给我处置了!"
"是!"
随着话落,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风里传来,龙二爷敏锐地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他的道奇汽车。
"二爷,我今早刚洗的车子……"
龙二拿拐杖敲了敲后备箱,"打开。"
下面的人得令,手脚麻利地推开了后备箱盖子。一打开,扑面的血腥味道更重,而车子的后备箱里赫然躺着个被利刃割了脖子的女人。
女人的眼死不瞑目地瞪着,正和龙二爷的相对。
——
沈南瑗彻底昏迷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慌乱和糟糕。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原以为自己会呆在阴森恐怖的地儿。可
四周一打量,居然是一间很是宽大的房间,摆放与布置看起来还有点熟悉。
紧跟着,她就听见门口的人说:"少帅,沈小姐醒了。"
沈南瑗听见了咚咚上楼的声音,那个杜聿霖可能是用百米跑的速度,冲到了她的面前。
只不过,这人变态,一点都不显气喘。
沈南瑗的脑袋一片空白,一眼不眨地瞪了杜聿霖半天,任由他又摸额头又摸手的。
杜聿霖见她没有一点反应,转身吩咐许副官:"叫军医。"
说起来,杜聿霖也是个谨慎怕死的,带来的人虽不多,可都是精英。
楼下的军医一听见召唤,三两步就背着医药箱上来。
杜聿霖冲军医道:"看看,是不是傻了!"
"你才傻了!"沈南瑗终于缓过了神。
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揉了揉额角,问:"怎么回事?"
军医拿着听诊器,诊也不是,不诊也不是。
杜聿霖见沈南瑗都有骂人的力气了,摆了摆手,示意一干人等先下去。
许副官最后一个出去,体贴地给两人关上了房门。
就一个多小时之前,许副官是亲眼看着他们家少帅发了疯。
若说先前,他还不太明了少帅对沈小姐的感情,那么经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知晓了。
沈小姐对于少帅来说,高过了性命。
屋子里只剩下沈南瑗和杜聿霖两个人。
杜聿霖体贴地给枕头垫高,半强迫她躺了下来。
一只手还煞有介事地搭在她的脉搏上面。
沈南瑗叹了口气道:"你又不是医生!"
"嘘!"杜聿霖用另外一只大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嘴,过了大约一分多钟的时间,才道:"心跳很平稳。"
"废话!"沈南瑗白他一眼,"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聿霖想了下,简单地说了说。
"顾红梅找人绑了你,大约是想栽赃陷害给龙家。"
"然后呢?"
信息给的实在太少,沈南瑗欠着身子想要起来,却被杜聿霖一把又按了回去。
"还能怎么!"杜聿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显得整个人过分冷峻,说出来的话语也是冷冰冰的,"敢动我的女人,自然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