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旭兄这话我可就不赞同了,弟妹替你生下龙凤胎固然是好的。可哪个男人不想百子千孙家族昌盛,那还不是要多纳几个好生养的回来给家里开枝散叶。你这般无趣也难怪现在还只守着弟妹一个人过,要不要哥哥我送你几个,你想要什么样的跟哥哥我说,哥哥肯定帮你找几个好的让人给你送过去。”
王顺显然是个风流人物,话语间的大男子主义气息尽露。他说话的声音并没压低,外间的柳沅听的是一清二楚。
她同孩子玩耍的动作一停,眉毛向上一挑,嘴唇抿了抿心中甚是不悦。
坐在主位的王四哥也不说话,在身后仆人的服侍下用膳。听了王顺的话也就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冯渊摆摆手推辞道:“我这夫人千般好,哪里还能找到比我夫人更好的。你有什么美人就自己享用,兄弟我可不夺人所好。有空闲就咱们约出来逛逛街吃吃饭聚一聚 ,要是不嫌弃我家院小就上我家做客。我让人做一桌金陵的美食招待两位。”
“小气了不是,看来你还是怕弟妹。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妻子辖制,你可是为官做宰的人,屋子里没有几个人伺候哪像话。做客那是肯定要做的,到时上门定备份礼给你,你可不要再推辞了。”王顺说到礼物的时候明显意味深长,在场的人都听出是准备送女人。
“小弟谢过哥哥好意,只要不送女人和重礼,弟弟我肯定笑纳。我身在官场也是战战兢兢,不敢有行差踏错。我俩君子之交淡如水,感情多深心中自明。今天在这相聚也是缘分,不要总围着小弟的家事,说说二位哥哥怎么样。”冯渊再次推辞,讲话题转移到两兄弟身上。
“啊,我啊,我也就是做做小买卖,待在家中闲来无事。反正家中是兄长掌家,缺不了我一口吃的。至于兄长嘛倒是管着家族的事物很是劳累幸苦啊。”王顺对着他兄长笑笑顺手讨好的给他四哥把酒满上。
四哥斜睨了王顺一眼默默把杯中酒干了 ,对着冯渊问道:
“你不肯要向户部借银,可天底下向户部借银的官员多如牛毛,用着朝廷的银子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我听人说现在国库都是空的,只剩十几箱借条。若你选官到了户部会如何将银子要回来?”
“说句实话这银子难要,基本上没什么戏。我说句难听的这银子是谁借出去的,是老圣人甚至□□他们。当时借的容易开了口子,后头见借的银子都没还也跟着借,已经形成风气。当时觉得借的不多,一次两次三次的也是巨款,想让人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那那么容易。你就是想要一家先还了起个带头作用,他家也肯还有银子还,那也是不敢还的。要知道朝廷上下除了新科进士来不及去借,又有哪一个没有欠着朝廷户部的银子。一家带头还了那就是众矢之的,会被那些其他欠银的群起攻之。又有哪家敢冒着得罪整个官场同僚的危险还银子呢!”
冯渊也知道户部银子不多,连他们新科进士的安家银都减少了才发放下来。与他同科的许多寒门学子还在租住房子,不敢把老家的父母接过来。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你若到户部做官也是这种想法?”四哥这次说话语气稍肿了些。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有些得罪人,还要皇上是真心实意的想追讨欠银。不然我就算是到了户部做一微末小官也无能为力不是。在说户部的官可不好做,没看现在这户部尚书头发都快愁白了,各部官员和皇上只会朝着要银子,还哪哪都是要紧事。不是那里发水就是这里旱灾,还要用兵发军响。我就算做了户部的官也不敢随意发表意见,这是个得罪人要命的活。做好了不一定能得几句好还有可能招惹杀身之祸,做差了更是两头不讨好,既得罪了满朝文武又会被皇上埋怨办事不力。”冯渊真心实意的觉着户部就是个是非之地。
“……那这么说你是没办法了?”
“王四哥你怎么就跟户部过不去了呢!若真选官入了户部,皇上要追讨欠银也沦不上我。皇上若真有意到也不是没有法子。满朝文武家中不是没有银子,很多都是看着别人借而他不借觉着吃亏了。就算家中真没银子也有宅子田地房产,古董玉器摆件。实在清贫的那就没办法了。”冯渊背微向前躬,手在桌上点了点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