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今天朝京都权势者众多,你一个女子,如今要被卷入这场纷争,只怕不易,若是能寻得一个良人,与你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如此,我们也可放心些。”
这话说完之后,宋诗婉没答,李铭沉默一会,见她没有拒绝,便又道:“你觉得宁安王如何?”
她觉得宁怀之如何?
宁怀之是这天朝人人敬仰的摄政王,沉着冷静,自持高洁,有权势,还有长相,这样的人,是老天眷顾的,她从来没想过。
她那时开玩笑说了句宁怀之也未必看得上她,李元英却凑过来道:“表皇叔的意思谁能揣度清楚,兴许,他就中意你呢?”
宋诗婉只当她胡诌,李元英却急了,连忙说她们喝醉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可话只说到一半,便被李铭打断了。
今日来看,莫非宁怀之真的……
他若没有那样的意思,为什么会如此照顾自己,甚至对她无意识的靠近既不表现得冷漠,也不拒绝。
自从景承衍一事之后,宋诗婉便对感情的事迟钝了许多。
可她也只是迟钝,迟钝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并不是傻。
宁怀之为她做的一切,她清清楚楚,选择忽视或沉于心底,也是自保的手段。
可如果真的能得一心人……
她能吗?
马车行驶了多久,宁怀之便睡了多久。
自从李云嵩登基以来,他便从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候。
车内檀香淡淡的,案几上的茶还温着,他一动,宋诗婉便醒了,挣扎着直起身,看着他。
宁怀之坐起来,分明是睡了一个时辰的人,连发髻都未乱,这样的姿态,还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杜赤。”
他开口,便听杜赤道:“王爷,还有一刻钟。”
他们此行没有提前告知任何人,是以到了刺史府,杜赤凭腰牌进去通传时,刺史闳翁才匆匆赶到侧门迎接。
“不知王爷驾到,臣有失远迎啊!”
宁怀之将人扶住:“闳刺史不必如此多礼,此番来访未曾提前告知,只是有些事,想当面问刺史。”
宁怀之未曾提前告知,也未走正门,便足以说明此行是暗访,闳翁刚想开口询问,便见车上下来一女子,他定睛一看,瞳孔瞬间放大。
“这是……宋家小姐?”
“闳伯父好,之前常听父亲提起您。”
宋诗婉礼貌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