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城霍帅府, 水牢。
这里一改往日的喧闹,仿佛是为了不要吓到谁是的,极度安静。
地下二层的最大审讯室,这里一向是最干净的,因为上峰偶尔会踏足这里。
比如说现在。
但今天奇臭无比。
正中央的椅子上, 霍少帅坐于太师椅中。
虽然面无表情,但看着神情温煦。
那双仿佛能洞察别人阴暗想法的眸子时不时在挽挽身上来回。
极深地掩藏着淡淡的纵容和温柔。
那个看着十分柔弱, 一只手指就能把人戳倒的挽挽小姐,画风清奇地拖着那一男一女两个罪犯。
少女从透明塑料后面, 喜滋滋地看着两个罪犯,两个小酒窝看起来甜甜的。
“你们都别谢我, 我好低调的。是还不是个活雷锋呢。
好了来吧,干杯”
噗
干什么杯
张副官站在少帅身后。
嘴角抽搐。
虽然不知道苏二小姐说的活雷锋, 但如果也是干苏二小姐干的这事的话
“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看着挽挽的架势,曾副官开始慌了。
挽挽虽然笑眯眯的,但出手极其快。
没有传统电视剧里那样, 干坏事的人要先论述三篇论文长度这么做的原因。
少女的笑容也没有任何变化,谁也没看清是的时候, 摁着两人的脑袋直接往下。
两个罪犯尖利地嘶吼, 眼看着就要碰到了
审讯室里可以听到十分整齐划一的呼吸一窒的声音。
作为活久见的画面,除了霍少帅, 谁不是伸长了脖子看。
张副官恨不得顿过去看, 奈何这里是背面。
少帅换了只手撑着脑袋, 视线依旧缠绕在挽挽身上。
两个罪犯的命运莫名地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张副官的儿子呆呆地看着。
他把吃屎了
他爸算了他爸比屎恶心多了
没有想象中令人恶心的黏腻感
曾副官仿佛劫后余生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与扑面而来的恶臭一起来的是,他的睫毛撩到了
曾副官的呼吸很重。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只不过是吓吓他的,这些普通人还妄图考验他对伟大爱情的忠贞。
曾副官被抛到顶端的心又落回来。
不知道少女是怎么掌控这极限距离的,既没有直接将人推进去,又离开不到半公分。
挽挽全程表现得好优雅自如的,并没有放开他们,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之前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严刑逼供,曾副官连眼睛都不眨,他自认为自己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现在确定他们不会对自己如何,更是底气足,“不管你们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屈服。”
一般人的思维是,天哪,连这也不能让他屈服吗
所有人都以为挽挽只是吓唬他们的。
下一秒,跌破众人眼球的,少女直接把两人的脸摁进去了。
连带脖子
全场鸦雀无声。
霍少帅眼中笑意更浓。
挽挽真是个好可爱的姑娘
曾副官为什么不按套路来
挽挽抓着两人的衣服把他们拉出来。
虽然全副武装,但她不想碰。
凶残的少女依旧笑眯眯的。
“是不是好感 动,我为你们独家定制的独一无二”
所谓
恶人自有恶人磨
军队站在常理的角度上试图严刑逼供两名罪犯,但他们已经被固化的思维意识易守难攻,自成高地,普通的刑侦手段很难突破。
但比不要脸
挽挽是个中强手。
说来她差点死两次,欠了霍少帅这么多人情,原来都是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干的,她怎么会手软。
既然这么骄傲所谓的爱情,那就夺走你的骄傲
也是他们倒霉,遇上挽挽这样睚眦必报又小心眼又思维彪悍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少女两只手乖乖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蹲在他们俩身边,看起来温柔无害得像个邻家小少女。
曾副官崩溃地大叫。
结果头上的流到了嘴巴里,立刻闭嘴,惊恐地看着挽挽。
挽挽一巴掌重重地呼在曾副官的头上,呵斥他,“不要滋哇乱叫”
她反正全身都包裹着,完全没有心理障碍。
曾副官都被打蒙了,竟然顺从地点点头。
几个审讯人员对视一眼。
犯人竟然开始出现顺从的情绪了。
他们审讯了这么久都没有摧毁这两个完全被迷了心智的人。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想放过你”
少女眉眼弯弯的。
曾副官愣愣地点头。
“哈哈”少女十分恶劣地坏笑,“我逗你玩的”
曾副官的表情仿佛有吃进了屎,面孔极度扭曲。
最尴尬的就是全场认真严肃的时候,突然听到“噗嗤”的声音。
张副官没忍住。
审讯人员们都看着他。
张副官立刻收拢,军姿敬礼,“对不起少帅。”
“那现在,我们来第二轮吧。”
少女的女气自然得仿佛在谈天说地。
“你”曾副官急怒攻心,瞬间一口鲜血喷出,溅得很远。
“阿曾”
间谍女子云舒一开口,头上的流进了嘴里。
曾副官看了她的脸一眼。
吐了
于是两人对着,呕吐起来。
“别呀别呀,你们可是最完美的情侣,黄黄的多好看呀。”
挽挽添柴加火,两个人吐得不行了。
好惨,胆汁都要吐出来的样子。
“在莞南安插细作的名单,你们愿意给就给,不给也没关系,这个小姑娘会问你们要的。”
霍少帅起身,淡淡开口。
张副官立刻上下为少帅掸去灰尘。
少帅制止了他。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漠,“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我们说,我们说”
不用一分钟,一秒钟就招了。
曾副官看了挽挽一眼,像看见什么可怖的怪兽一样,拼命要往旁边爬。
“阿曾,你怎么能背叛你的信仰我们不可以说”
“你放屁我都为你吃屎了你把名单供出来怎么了我才是你最爱的人”
“你是我的爱人,可组织是我的信仰我不能这么做,对不起阿曾”
“你在乎说什么呢云舒”
他的话被挽挽打断,挽挽一脸痛心疾首。
少女的声音软糯,似乎带着天真。
“你傻呀,她说喜欢你,那都是骗你的。
你说她喜欢你,她图你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头发秃”
挽挽耿直无比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冰凉的箭插在曾副官的胸口。
年纪大
头发秃
很快他们就开始狗咬狗。
曾副官被子挽挽一弄,受不了崩溃了,一定要云舒交出名单保命。
云舒死都不愿意。
到后来两个人咬到“你半夜睡觉打呼噜磨牙,我爱你爱得多么幸苦”之流。
没人给他们清洁,把他们随便塞了一间房间。
挽挽走之前,冲着两人挥动小嫩手,笑容灿烂,“再见”
两人均是一抖。
牢房外爆发出少女有如小恶魔般此即彼伏的“咯咯咯咯咯”
霍仿在后面摇摇头。
挽挽敏锐地感受到了深厚的视线。
笑容立刻一僵,转过头,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怎么”男人兴味地一勾唇。
挽挽低着头,怯怯地说,“抱歉少帅,我有些头晕,我身子弱,想现在回去歇着了。”
“是不是刚才累到了”男人的声音上扬,染着笑意。
柔弱的少女点点头,“是的少帅,为了协助您的公务,我才不得已扮成凶狠的样子,希望您不要见怪。”
“不见怪,去休息吧。”少帅大方又和气。
挽挽自从做到那个梦之后,为了不让自己变成觊觎姐夫的坏人,尽量不去看少帅那张十分好看的俊脸。
哎
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样有节操的话,世界多么和谐。
一天后,挽挽在吃饭。
“死了”
惊讶的少女放下筷子,“不是说供出来就让他们活着吗”
“是供出来了,少帅也说把他们送去苦力劳改场,留一命。”
“那为什么死了”
来人为难地看两了挽挽一眼,“这件事情说起来,和小姐您有关系。”
“没有,我没碰他们。”挽挽匆匆挥着小嫩手。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本来受刑罚,身体多处时破裂的伤口,那个米田共流到他们的伤口上,化脓发炎后细菌感染了供出来之后还没有一个小时就去了。”
挽挽
他们被米田共给毒死了
来人没有告诉挽挽的是,事实上,曾副官死前,在牢里苍凉大吼,像首凄凉的绝句。
苏挽挽
你在米田共里下毒
你
坑我
然后就断气了。
说起来,也的确算是被挽挽个坑了。
不过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战斗力彪悍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