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东在旁边说：“也不见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你不会。”
这话酸溜溜的，大家伙听了都止不住笑。
我切一声。
“那你也变得像他这么小呀，你像他这么小我就和你说。”
他嗑了点瓜子儿随手丢进垃圾桶。
又把饮水机里的水接了一些在杯里，水桶和水在他的操作下咕咕咕响了几声。
直到他喝下半杯后终于恢复平静。
他把被子往桌上一放。
“可以啊。变就变，这有什么难的？”然后闻东看向曲歌背的人，说：“你要让一个小孩突然长大可能很难，但你要我给你变个小孩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丢了一半蒜给他：“小孩面前说什么呢你！”
薛峰轻咳了两声，坐得远了一些。
曲歌倒是见怪不怪，就在我旁边无声笑。
换衣服出门时我突然想起昨天给他们包的糖果，还剩下两三袋。
正好给曲歌和薛峰。
照常和他们分别后，我和闻东一块儿上了车。
“医院没给你打电话？”
“没有。”
“护工也没找我。看来妈的情况还比较稳定。”
闻东打了一车方向盘掉头。
“希望吧。一会儿我去找医生聊聊妈的情况。之前他找过我，说现在有一种靶向药还可以。但是需要完全自费，我……”
“需要多少钱？我这儿零零碎碎还能给出来1万，剩下的够店里正常开销。”
他叹了口气，勾了一抹笑。
“不用。但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给你。以后，我慢慢补偿你。”
说着，他伸一只手抓着我的。合在一起放在中控台。
我们只是眼神交流就已经足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深深捏了我的掌心几下。
“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但是，一定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老婆，谢谢你。”
他抓着我的手，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那温度就透着他的唇皮传到我的每一处脉络骨骼。
够了。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好好开车吧。”
我和他之间温情和感动的次数不少，但现在大早上的，我不想搞得这么煽情。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大家都挺着腰杆撑着。无需多言。
“知道了。不过说实话，曲歌他们家那个儿子还挺听话的。长得也好看。”
“你喜欢啊？”
他扭头看我一眼，很快又转过去看车前的路况。
长长吸了口气。
嘴里划过一句“还行吧”。
紧接着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说：“如果是我们的儿子，我才会真正喜欢。而且我敢保证，我们的儿子不会比他差。可能更听话，更聪明，更懂事。”
而他这句话刚说完，我们的车子开到医院停车场方向。猛的一个刹车，我啊的叫了一声，嘴里问着他“怎么了”，抬头就看到约莫一米外的向伟。